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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原奇谭17

第十七话 刀锋相对 天还没亮,申武就被闹钟给叫了起来。看了一眼空空的房间后感到稍微有些不习惯,起身去洗漱时开门恰好看到刚被父亲叫醒的丰从对面的房间出来。 “啊,早上好。”申武冲着丰打了个招呼。 “唔、武哥哥早……”丰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应声,因为笃先生回来的关系,昨晚他与申武只能分房睡。申武见他还迷迷糊糊的,赶紧扶着他去洗脸。 “都起来啦?”刚到洗漱室门口就看见笃先生从里面擦着脸走出来,打了个照面后径直往院子里走去,“我去准备车,你们洗完后就快出来,桌子上有面包和牛奶,抓紧时间。” 于是申武赶紧的领着丰赶紧的洗脸漱口,换上衣服后去玄关套上鞋子,走到院子的时候看到笃先生已经将朱漆的大门打开,车也预热好了。申武见状本想走过去等车出院子后负责关门,但笃先生远远的就示意他先上车。走了几步之后丰似乎清醒了一点,自己打开后排车门跨了上去,申武也从另一边上了车。笃先生也很快从大门那头过来坐上了驾驶室,挂上档位后驾车穿过敞开的大门驶出了五十岚宅。 “笃先生,不关门的吗?……”车子驶出门外后并不见停下,申武忍不住出声提醒。然而当他回头看时朱漆大门已经像自动门一样自行关上,门边蹿出一只看不出品种的白狗飞跑过来追上了汽车,然后在驾驶室的车门阴影处又一闪不见。一时间的信息量有点过大,申武还没反应过来,而旁边的丰打着哈欠跟他说明了一下。 “那是天目神社守门的狛犬,现在是老爸的式神。唔……”丰依旧没睡醒的样子,打完哈欠后随意的就靠在申武旁边睡起了回笼觉,嘴里却还在迷糊的嘀咕着:“迟早有一天……会是我的式神。” “好好,你再睡一会吧~”申武笑着轻抚丰的背将他哄睡后抬起头看向前排的笃先生,这时汽车已经使出了二丁目,申武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来舒缓有些发抖的身体。 “紧张了?”笃先生头也没回的问到。 “有一点……”申武把手按在胸口上试图冷静一会,但只要想到今天是要和不语会正面交锋手脚就不由自主的在发抖,也说不清自己这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兴奋。 昨晚的餐桌上笃先生向申武和丰讲了今天行动的前因后果:被常会驱逐的神主出羽光宗、有黑帮背景的杀人犯乡田秀次,以及上次在风之里外面抓获的邪教成员的口供,顺着这几条线索追查下去,不语会的真实情况已经大致浮出水面。这个组织以东京为中心用邪教的形式聚集了一帮不务正业的危险分子并传授他们相对简单的法术,然后让他们利用这些超自然力量进行各种各样的犯罪活动,因此与之相关的案件以传统的刑侦手段侦破起来极为困难,小到便利店盗窃大到无差别杀人事件在常会的人员介入之前几乎都是无从入手的悬案。为了尽快解决这一切,现在常会和警方展开了进一步的合作力求将这个灵异犯罪集团尽早瓦解。不语会中成员的法术看样子是由出羽传授出去的,而杀人不眨眼的乡田在一些重大案件的现场均有露面,然而从各方面线索看来这两人的行动目标十分的单一且明确,不语会应该还有一个幕后的首脑在暗中筹划这一切。而最近几个月里以青木原为中心,附近的很多镇上都有一些疑似或者已确认的不语会成员出没的目击报告,实际上光是申武和丰这些日子里就遇到好几起了。 “既然不语会是个有计划的组织,就不能侥幸认为他们在青木原附近的出没是偶然了。毕竟青木原树海是个丝毫不能大意的地方,去确认一下鬼门的情况很有必要。”当时的笃先生这么总结到,而等丰先行去睡了之后他又特别向申武补了一句:“警枪看来是带不了,你至少把典太拿上。要是被我不幸猜中的话,在树海里免不了跟不语会有一场战斗。” 从岔路口左拐,汽车驶入了森林路段。申武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绪逐渐从回想中走出来,虽然已经是仲夏的季节但这片森林仍旧充满了嫩绿的颜色,而这正是青木原树海的植被特色。前行没多远又是一条岔路,里面是一处还算宽阔的露天空地,是为了方便那些忍不住好奇而前来的游客从外侧瞻仰这片死亡森林而设的停车场。青木原树海有去无回的名声虽然恐怖,但这个地方每逢周末多少会有那么些游客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情在这里远眺树海内部,然而这会的时间还不到7点因此停车场内还是空空如也,笃先生靠着森林的方向停了车。 “丰,我们到了。”申武推醒了还在打盹的丰,小家伙睡眼朦胧的起身下车,申武也跟着从车上下来。 “动作快一点,一会要是有游客来了我们可就不方便进去了。”笃先生从后箱里翻出了之前放在里面的典太随手丢给申武后锁好了车门,又顺手指了指停车场围栏前竖着的自杀者劝告牌,上面的内容正是劝告大家不要轻易翻越栏杆进入树海。而当申武接过典太正抬头去看劝告牌上的内容时,笃先生已经侧身一跃翻过了那片齐腰高的围栏。 “我们就这样进去吗?”看着笃先生就这样随意的翻过了围栏走进树林,申武心里觉得很没底。根据派出所的搜查记录,警方每年对树海遇难者进行遗体搜索时每个警员都需要系上寻路用的安全缆绳以免走失。富士山底部的火山活动影响了这一代的磁场导致指南针和卫星定位系统都无法正常运作,不知是不是也因为磁场的关系树海内也几乎见不到有动物,而这里的树种又特别单一甚至没有一种植物是可以拿来正常充饥用的。因此在这片森林里过于深入的话不仅会被每处都很类似的景观找错方向,也不能求助于指南针等寻路工具,树林中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也没有办法用太阳来辨别方位,更重要的是野外求生技能在这里很难找到充饥的食物。一旦在这里迷路就算不想自杀,最后也只能被活活饿死。 “不用怕,我们有办法寻路哦。”一旁的丰看出了申武的顾虑,双手拉着他走到围栏前,“这阵子有练习的吧,解字决的外缚印。现在不用结手印,稍微注意去看就可以了。” 申武按丰的说的方法集中了一下注意力,整片树林的景象立刻发生了变化,原本就遮天的树荫变得有些阴森逼人,一股浓郁的阴气从树林的深处透了出来然申武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看这样子真是被我说中了,一定是鬼门被谁打开了阴气才会这么浓……”笃先生表情严肃的瞧着阴气飘来的方向,随后招呼申武和丰跟上去,“走吧,顺着阴气的流动往源头走就能找到了,完事之后反过来走也就能出来了。” 搞懂了寻路的方法,申武这才宽下心来跟丰一起跨过了围栏,然而没走出几步就让再度的感到心里发毛。由气候、磁场以及火山灰土壤等多方面影响,这片森林除了长不完的嫩叶以外还有无处不在的青苔让它看起来总是绿意盎然,然而围栏之外的原始林地里堆积着几年份的落叶,一脚踩上去不单嘎吱作响,那种深不见底的触感让人心里不禁会去猜树叶下面到底有没有埋着什么东西,毕竟这片林子里每年都会搜出几十具遇难者尸骨。 “武哥哥你又在瞎操心了吧,瞧你的脸色。”丰像是在郊游一样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回头冲申武晃了晃昨天买的促销驱蚊水,“要不要喷一点?这里蚊子挺多的哦。” “我又不是刑警,肯定不习惯看到那些吧……”申武苦笑着接过喷筒,丰的嘲笑多少让他回过一点神。随手往身上喷了几下,清凉的味道让申武打起了精神跟上五十岚父子。 “放心啦,遇难者的遗体一般要到很深的地方才能遇到,而且落叶是盖不住的。”说到这里,丰的笑容愈发的捉狭起来,似乎就等着看申武见到尸骨时的惊慌样子。 “你这孩子……莫非你就不怕了?” “不、不就是理科室的骷髅嘛……”被申武这么一问,丰的眼神很快变得闪烁起来,但嘴上依旧还在逞强,“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你们俩快一点,前面路还长着呢。”笃先生在前方催了起来,两人这才加紧脚程跟上去。 在走出了一段距离后申武总算是对脚下那种踩在棉花上似的感觉习惯了一点,然而这一路上虽说没见着尸骨,但已经从了好几处明显是自杀者遗物的地方走过了。不管是长着青苔的吊颈绳还是隐匿于落叶间的腐坏安眠药片都让人立刻联想到自杀现场,随着附近阴气的不断变浓,一股厌世萧杀感扑面而来。 “看出问题了吗?”笃先生不动声色的向申武靠过来。 “您是说……尸体不见了这事?”申武注意到浓浓的阴气在前方汇集于一处两人多高的石丘陵后面,按理说自己早已走到了树海深处,刚才所见到的那些都应该是自杀现场无误,但遇难者的遗体一具都没有确实说不过去。 “没错,而且一路上我们也没看到幽灵。”笃先生看了一眼旁边的丰,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着申武耳语:“我让丰跟着来是想让他见学一下封印鬼门的法术,所以一会有难缠的敌人就需要你来拦住。” “敌人吗?……”申武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下意识的双手握住了妖刀典太。树海里有人捣鬼已经可以肯定了,而一提到不语会里难缠的敌人申武便没来由的联想到自己这些天里一直在做的挥刀练习。 “沉着点,绕过去就到了。”笃先生拍了拍申武的肩跨宽慰了一下。 申武本还想说点什么,抬头注意到笃先生说完后立刻走过去跟丰交代起什么事,自己也就不好去打岔了。三人从侧面一路往下绕到石丘陵的背后,申武看到这堆巨石的后方有一处洞穴,整片树海的阴气像浓雾一样从洞穴中升腾而出。正当申武确信鬼门就在这洞中时,洞口旁靠墙站着的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们。 “乡田秀次……”申武一眼认出了对方那张阴沉而又棱角分明的脸,笃先生闻言打量起眼前这消瘦的男子,而丰则对那人阴森的表情有些害怕的躲到申武背后。 乡田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拔出了手中的妖刀后站在洞口前摆出了拦路的姿态,敌我双方相距大约有十米的距离,乡田持刀站在紧挨着洞口两人多宽的洞口几乎都在他的挥斩范围内。而乡田对五十岚父子的存在并不在意的样子,唯独注视着申武手中的刀:“这把刀便是罪斩吗?” 申武不知是不是受了时代剧情节的影响,意识到战斗不可避免后便伸手准备拔刀迎战。然而笃先生却示意申武先不要动,转而向着乡田慢条斯理的结出一个手印,乡田看出他要念咒施法,果断的持刀冲了过来。 “恰!” 定身咒响起的同时,乡田被凭空出现的金色半透明绳索缠住,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僵在离三人一步之遥的距离动弹不得。和丰的施法节奏不同,笃先生在结印之后并没有念那些吭长的咒文直接完成了法术,甚至事后连手印都没有保持便一手牵着丰一边招呼申武绕过乡田赶紧走。 “这人定住就行,我们去找打开鬼门的人……唔!……”三人一起用跑的从乡田身边绕过,笃先生正打算带两人进洞,突然手上一震转而惊讶的瞧向身后。申武也注意到乡田在试着挣扎了几下后便转动手腕用妖刀撩断了缠在手上的绳索,进而斩断了全身的束缚后转身一刀挥来。 一声金属碰撞的高频声响撕裂的空气,申武在乡田挥刀砍来的时候回过身将典太抽出半截,双刀交击挡下这一剑。 “这里交给我,你们快走!”申武保持着拔刀的姿势挡住乡田,无瑕回头的向五十岚父子喊话。一开始就觉得乡田不是随便就能对付的敌人,所以在他被法术定住时多留了神。 “可是……”丰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被父亲牵着进了洞,空地里仅剩下了两人二刀还在对峙。 [这就是那把常迎吗?不怎么样嘛。]典太被拔出后便醒了过来,语气从容的跟申武传音。而这时的申武却大气都不能喘一下,拼着全身力气与乡田僵持着。 两把刀刀锋相对的抵在一起,伴随着尖利的摩擦音甚至挤出了几撮火花。就刀的强度来讲似乎是典太更胜一筹,妖刀常迎在几次挤压之后明显有些卷刃。 “啧!……”乡田几次试着压制都被申武给推了回来,眼看常迎开始卷刃了,赶紧后跳一步拉开了距离。趁着申武重整态势的时候熟练的割破手指,将血挤出涂在刀身上,在血液被吸收的同时刀身卷刃的部分也很快恢复如初。 [嘿,还真是不够看啊。]典太俨然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做出发言,锃亮的刀身隐隐发出寒光。 [别轻敌,那把刀会通过饮血获得力量。]申武回想起初见乡田时左轮手枪被他轻易劈开的情形,丝毫不敢大意的摆开架势。为了防止乡田绕过自己而去追击五十岚父子,这次换做申武来守住整个洞口了。 [没什么好怕的,我也有我的力量不是吗?] [你是说寻找他的负罪感吗?]申武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乡田,在抹完血之后他便开始积极的走位寻找最佳的进攻位置,同时摆出了下段的架势。而申武因为守住洞口的关系只能相对被动的在原地变换姿势来便应防守。 [比起敌人的负罪感,我更喜欢从你因正义感而产生的斗志中获取的那股力量。好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典太的话还没完乡田便一个跨步冲了上来,原本下段的架势突然抬起,举刀过肩后自右上方斜劈过来。申武见状往后退了半步,趁此机会也改为上段架势将手中的典太往上迎,铛的一声脆响接住了这一剑。紧接着申武转动手腕,剑锋上挑将乡田的挥剑轨迹从自己头顶掀过之后反手压过去,然而因为之前退后半步的关系使得两人距离较远,还未等申武压制住乡田便迅速抽剑后撤。申武借势向前抢出半步,乡田被迫大步后退拉开了距离,而后两人再度的摆开架势僵持起来。 刚才的一点血液似乎让常迎精神了起来,这次短暂的交锋并没有让它再度卷刃的迹象。出师不利的乡田谨慎了许多,一直保持着3米左右的警戒距离在申武的左右方不断的绕行,在这个过程中多次的改变持剑姿势,申武丝毫不敢大意的全神戒备着。在长达数分钟的对峙之后乡田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住的兴奋神色,持刀的手抖了两下便拖刀再度冲了过来。这次没有假动作,妖刀常迎紧贴着地面冲到申武面前,寒光一闪的自左侧往上撩出。申武将典太立在身前将其挡下,而就在他准备转动剑身挑开这一剑时乡田竟主动的配合上挑的动作抽出了剑,然后从右上方双手握剑回斩劈下。申武急忙抽刀回防,双刀二度交锋的猛烈撞在一起,火星四射的同时申武往前跨步,用力量将乡田推了出去。 乡田再次的拉开了距离,两人继续摆开架势后不由得喘起气来,或许乡田是出于兴奋的心态,而申武虽然得益于中学时的剑道经验而略占上风,但毕竟是第一次与人真剑对峙,那种刀锋擦脸而过的压迫感让他倍感紧张。 [如你所说,那把刀果然力量提升了。]典太见缝插针的发言,语气已经不似先前那样轻松。 [能扛得住吗?]只是抹上了指头那么点血便能和典太不分高下,申武现在最担心的是典太是否能承受的住常迎在饱饮人血后那削铁如泥的锋利度。 [不劳费心,]典太的语气里满是自信,[山口殿你只需要专心想着替五十岚大人他们守好退路就行。] “明白了……”一想到入洞去的五十岚父子,申武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安定下心神来面对眼前的敌人。 乡田两次突袭无果之后也慎重了起来,申武看得出他在摆开架势后有好几次又拉开距离试图再次给刀抹血,但左右思考一阵后又放弃了,大概是觉得身上任何一处再添伤口都会影响自己的发挥。然而他身上的焦躁和兴奋也渐渐的浮于言表,申武注意到他每次都是兴奋之余把视线瞄向自己身后的洞穴之后便焦躁的打消了抹血的念头。就这么反复几次之后乡田终于还是杀气腾腾的再度冲上前,手中的刀望着申武当胸刺来。 雪之河那次交手时申武就知道乡田特别执着于享受挥砍之后鲜血四溅的那种利落手感,因此当对方改斩为刺时着实出乎了意料,侧身回避的同时手握典太从自己胸前扫过将常迎往一旁拨开,饶是这样左边肩头还是一阵刺痛传来。 “唔!……”肩头衣服带着一点血珠被挑出了一个缺口,然而申武根本无瑕顾及伤口的疼痛和出血,双手握刀往下沉试图将乡田刺偏的这一刀压制下去。 然而乡田早有预料的单手把刀侧挥甩开了申武的压制,迅速的举刀斜劈过来。申武情急之下来不及回防,低头急往左侧钻,一道寒光擦着额顶的头发呼啸而过。这种生死一瞬的交锋让申武感觉浑身都绷紧了,还不容他有片刻喘息,乡田反手又是一刀从右侧横斩过来。 连续两次紧急闪躲已经是身体反应的极限,面对乡田一气呵成三连斩申武连握刀的架势都乱了,右手从刀上松开,只有左手拽着后半截刀柄。而这第三斩恰恰又是齐腰高的一记横扫,不论是钻还是跳都没法完好的去躲开,危机片刻只能硬着头皮以左手持刀右手扶着刀脊的怪异姿势迎上去挡住这一刀。 金属碰撞的高频声音再度响起,两把刀再度猛烈的撞在了一起。申武为了不让乡田在这种情况下有再来一刀的机会而试图将刀身压过去,乡田略做对峙之后也失去了抽身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两人都不得不孤注一掷的将自己全身力量压在刀锋上相互角力。伴随着刀锋相对的对峙,刺耳的金属摩擦音不时的响起,两把妖刀互不相让的都想证明自己才是最锋利的那个。 “很好很好!”乡田眼露凶光的瞪着申武,刀锋相接角力让他拼上了全力但仍旧掩盖不住他浮于言表的兴奋,“砍人很过瘾,但是还赶不上这种刀从脸上过的感觉更是刺激啊,哈哈!” “你这!……”虽然知道对方是个以杀人为乐的魔头,但申武还是被乡田的话语所激怒,只是左肩伤口的疼痛让他也奈何对方不得:“只是为了过瘾!?你就不把他人的性命当作一回事吗?” “你走路时有去考虑蝼蚁的想法吗?”这种强词夺理的话被乡田说得理所当然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迈了半步,手中的妖刀又向申武逼近了少许,“不管你们这些政府走狗再怎么粉饰太平,人类始终还是弱肉强食的动物!什么假仁假义都见鬼去吧,弱者让我碰到就只有死路一条!!” “绝不会!……让你!……”申武很清楚乡田这种话不是什么叛逆期少年的中二台词,虽说混迹黑道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无奈,但面对这天人公愤言行申武说什么也觉得对方不可饶恕。而就在这时,手中的典太像是啼鸣一样的微微颤动,申武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 [就是现在,山口殿!] “喝啊!”不单力量突然涌现,连肩头的伤痛似乎也缓解了,申武一鼓作气的将乡田逼退了半步,撑住刀脊的右手用力一推将常迎压了下去,紧接着锋一转,顺着常迎没有镡锷的刀身向乡田一剑撩去。 一声破空音卷起了地面了落叶,乡田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典太从脸上拂过,很快鲜血从他额头处汨汨涌出,乡田按着额头的伤口向后连退了好几步逃到了安全距离。 狂风骤雨般的交锋后申武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重新摆好了架势大口呼吸着,高度的紧张之后双手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连连后退的乡田按着额头正中间的伤口,鲜血不断的从指缝间冒出,很快大半张脸连同肩头领口的衣服一起被染成了血红。正当申武认为他会丧失斗志时,这个杀人魔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映衬着满脸的血污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小子,你没杀过人,对吧?”任由血流满面,乡田仍旧瞪大一双眼睛看向申武。 “那又怎样?……”申武不自然的活动了一下握着刀的手指,眼前的乡田虽然受伤了但申武丝毫不觉得他可以掉以轻心。 [怎么了山口殿,斗志反而在低落啊。]典太发觉了申武内心微妙的变化。 “没事……没问题……”申武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 “刀挥到我面前的时候速度突然变慢了,我才有机会避开要害。”额头流血有减缓的迹象,乡田狂笑之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随手涂在了常迎上,又拿拇指指向自己额前:“要是再深个几毫米,颅内出血可能就会要了我的命,你可是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啊。” 面对乡田的分析申武想不出辩驳的话,而再度饮血的妖刀常迎腾起一股森森逼人的阴气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乡田没有征兆的持刀从正面冲了上来,全然不管什么架势和退路,蛮横的一刀直接砍向申武。 仿佛被乡田的狂气所震慑,面对这毫无技巧的一刀申武却挡得十分狼狈。还不等他重整架势,乡田像是在切菜一样单手持刀向着他一顿乱砍。 “连杀人的胆子都没有,你的剑根本不足为惧!”面对疲于防守的申武,乡田大开大合的随手乱劈着并不时的狂笑,那神情活像是拿棍子殴打妻儿的酒鬼一样。 [不好!……]双刀连环碰撞之下典太明显感觉到不支,[专注对敌啊山口殿!] “已经在……唔!……”申武越来越被动的举刀格挡着乡田的乱斩,虽然还没有一刀砍中自己但之前的优势和从容早已荡然无存。受伤流血后非但乡田的体力没见衰退,反而常迎在二次抹血之后在锋利程度上大有压过典太的势头,仿佛每一次格挡时典太都会发出痛苦的低吼。 [这种杀人魔没有怜悯他的价值,要是你不能下定杀人的决心我们都会被干掉的!]一次猛烈的碰撞之后,之前占据优势的典太的刀刃竟然被常迎砍出了一个缺口。对面的乡田也不知看见了没有,只是步步紧逼的提着刀向申武继续乱砸。 “就算你这么说……”不得已的情况下申武只能连闪带退的尽量去避免典太与常迎相碰,虽然他明白典太的意思,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是杀人这种事对现代人来说确实不是说做就能下决心去做的事。所以在刚才申武才会在那决生死的一刀时突然犹豫不决而使得一招胜出后斗志反而一蹶不振。然而就在这犹豫不决中,申武连连后退终于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既然如此……”胜利在握的乡田狞笑着双手握刀自申武当头劈下,无处闪躲的申武只能举刀去挡,霎时间火星四溅,伴随着哀嚎一样的啼鸣声典太的刀身崩出一个比之前更大的缺口。申武感到手脚发软,而乡田一个使劲就把刀刃逼到了他的脖子附近,血淋淋的脸上满是杀意的凑过来:“你的性命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让申武一时间错愣得忘了思考,然后就在他孤注一掷的想要搏命求生时——一阵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嘶吼声从身后的洞穴中激荡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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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

终于更新了 阿隼太棒 支持阿隼!

2017-05-02 13:25 UTC

多谢捧场,有什么想法和建议还请多留言哦。

2017-05-02 14:43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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